第19章 （萬字）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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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蘇茶你回來啦。”
“是啊，嫂子這是剛從地裏回來？”
“對，剛去地裏拔了兩棵白菜, 你瞅瞅正新鮮著呢, 正好碰見了, 你拿一顆回去嘗嘗。”婦女不等蘇茶拒絕，直接把大白菜塞蘇茶懷裏了。
看著大白菜朝著她懷裏沖過來，蘇茶反射性伸手接了過來，待動作做完才有些不好意思了。
“嫂子, 這白菜……”
“哎呀, 沒事兒，都是自家地裏種的東西, 不值啥錢，你拿回家嘗嘗。上次我家孩子在你那補課我還沒謝謝你呢, 這學期開學學校老師說我家孩子成績進步了好多呢。”
“那, 我就謝謝嫂子了，回頭您孩子有什麽不懂得, 我在家可以來找我。”蘇茶笑吟吟開口回了一句。
“哎呀，那感情好, 咱們一塊走吧, 正好路上嘮嘮嗑。”
“好，一塊走, 我也喜歡和嫂子說話。”
前面兩人一問一答氣氛融洽, 後邊兒蘇韻看著這一幕心裏簡直酸到家了。
以前這待遇可是她的, 找你蘇茶出了風頭之後村裏人對待蘇茶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了。
過了幾分鐘，蘇茶到了家門口，和剛才說話的嫂子在門口又說了兩句才轉身進了自家院子。
院子裏, 屋檐下老太太正坐在小板凳上挑選豆子。
聽見動靜，擡頭便看到抱著一顆大白菜的蘇茶走進門來。
“奶，我回來了，剛才回來路上碰見了李嫂子，她給了我一顆大白菜，咱們今晚吃炒白菜吧。”蘇茶主動朝著老太太開口道。
“嗯，你拿到廚房去吧，廚房鍋裏還給你和蘇韻留了午飯，你順便吃了吧。”
“哎，好。”蘇茶應了一聲，抱著懷裏的大白菜去了廚房。
廚房裏收拾的特別幹凈，不得不說老太太就這點好，講究，無論是屋子裏還是院子裏，都收拾的幹凈整潔，廚房這地方自然也不例外。
揭開鍋蓋，蘇茶看到鍋裏放著兩碗飯，兩碗分量都差不多，飯上邊兒還放著一個荷包蛋，部分炒空心菜。
蘇茶隨手端了一眼，入手微微帶著溫度，蘇茶俯身朝著竈塘看了看，隱約看到了火星，可見有人特意把飯菜溫著的。
就在這時候，蘇韻也進來了廚房。
看到蘇韻進來，蘇茶啥也沒說，經過剛才路上那麽一出，蘇茶覺得兩人之間面子功夫也不用做了。
所以，蘇茶端起碗就直接出去了。
出了廚房，蘇茶搬了一張小板凳就放老太太身邊，一邊吃飯一邊瞅著老太太挑豆子。
老太太和蘇茶兩人誰都沒說話，就老的挑豆子，小的吃飯，但是氣氛卻莫名和諧。
吃完飯，蘇茶還幫著老太太一起挑了一會兒豆子，待豆子挑完了蘇茶才回自己那屋寫卷子去了。
放假三天時間，可不能浪費時間，時間就是金錢，就是生命。
而且這一次蘇茶直接找宋明要了三十張卷子，而且沈硯知道蘇茶最近一直在刷題還特意借了一本題集給她，做題的時候蘇不直接把題目答案寫在題集上，找個草稿本寫出來就好了，這樣到時候題集還可以還給沈硯。
天擦黑的時候，老蘇家下地幹活的人都回來了。
王秀眉慣會偷懶，一回家直接就溜蘇茶那屋去了，反正幹活兒她是不可能幹活的。
看到老娘進來，蘇茶也沒停下做題的手，而是一心兩用，一邊和老媽聊天，一邊做題。
八卦和作業，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嘛。
“閨女，我給你說，上次蘇葉相看那事兒不是黃了嗎？這還有後續呢，我聽說後來又有人給姜朝陽介紹對象，想看一家，本來雙方家裏都挺滿意的，後來不知道咋的又黃了。”
“嘿嘿，閨女你知道咋回事不？”王秀眉埋管子，看到閨女好奇看過來的視線，王秀眉繼續又笑了一聲，再次開口道：“我後來打聽了，之所以黃了是因為女方家裏頭去合了八字，說兩家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這不是封建迷信嗎？現在還有人信這個？”蘇茶一邊答題，一邊問了一句道。
“什麽封建迷信，老一輩不就信這個，而且這還不是最刺激的，更刺激的是，又人傳姜朝陽命太硬，克妻。”
“哎，這話有咋說的？”
“有人說，姜朝陽小時候家裏給他訂了一門娃娃親，可惜，人女娃娃在姜朝陽十二歲那年沒了，所以這娃娃親才沒成。所以，姜朝陽會不會真有可能克妻啊？這也不是空穴來風啊。”
“胡說八道。”蘇茶嗤笑一聲。
要是因為娃娃親女方沒了就說人家姜朝陽克妻，這是什麽道理？
總不能訂了娃娃親就得讓人姜朝陽保證女方一輩子沒病沒災吧？這世界這麽大，意外生病都是人之常情，怎麽就扯上克妻之說了。
蘇茶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事兒怕是和蘇韻有關系。
就說嘛，姜朝陽要找對象，蘇韻怎麽可能不作為。
不過蘇韻這一招有些狠了，這農村老娘們哪個不迷信，姜朝陽有了這麽個克妻的壞名聲，短時間之內怕是沒人家裏敢把閨女介紹給姜家了。
可是轉念一想，蘇茶又不得不佩服蘇韻心眼多了。
眼下姜朝陽壞了名聲，短時間內蘇韻不擔心姜朝陽找對象，而兩年之後如果蘇韻不嫌棄姜朝陽，那麽到時候蘇韻不僅能得到姜家人的好感，而且還能博得不少人的好感。
厲害啊，一石二鳥。
蘇茶覺得自己有點錯了，重生確實不能給人增長智商，但是心眼兒用在某些地方，人家蘇韻還是變聰明了。
哎呀，所以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只有你不敢想，沒有你想不到啊。
而另一邊，姜家也是愁死人了。
姜家條件好，加上姜朝陽在部隊當兵，這些年姜母在家帶著姜玥，姜朝陽的津貼大部分都會寄回來，這會兒家裏頭已經住上青磚大瓦房了。
姜母最近也是聽說了外邊的流言蜚語，心裏那叫一個恨啊。
她是不知道誰胡說八道，要是知道了她非得撕爛了那人的嘴。
喪盡天良，簡直是喪盡了天良，他們家姜朝陽就想找個對象，得罪誰了？
一旁，姜朝陽穿著一身軍裝，看著老娘愁眉不展的那樣兒，好聲好氣開口安慰道：“媽，你也別著急，我個人問題先不著急，我今年才二十出頭的年紀，這事過幾年再說也不遲。”
“不遲，咋就不遲了，你看看咱們村和你同齡的有誰還沒對象？甚至人家和你這年紀都當爸了。”
“你是不著急，你不著急我著急啊，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媽，結婚還有孩子的事兒，這個得隨緣。”
“隨緣啥啊？你要啥緣，想要啥樣的，我給你去找。”姜母理直氣壯反駁道。
“這事再說吧，對了，姜玥最近你多勸著點。”姜朝陽一點兒不擔心他的個人問題，倒是小妹姜玥因為上次被人販子嚇著了，回來好幾天都半夜驚醒。
“行，你妹的事兒我會操心，但是你的事你也上點心。不行，我還是找人再打聽打聽，指不定就有姑娘看上你了呢？”姜母仍舊不死心。
姜朝陽不吭聲，隨便老娘折騰，反正到時候他看不上老娘還能壓著他結婚不成？
——
青山村，村口。
兩個穿著公安局制度的同志突然出現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給蘇茶錄口供的老公安和小公安。
兩人手上還拿著東西，兩人一塊走進村子裏。
村裏頭也沒啥生人來這兒，村民們看到突然來了兩個公安局同志，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紛紛暗暗揣測了起來。
不會是村裏誰犯事兒了吧？
是村東頭劉老三偷東西被抓了？
要不，村裏某某家兒子在城裏幹活兒，會不會是這家人兒子幹啥事兒了？
小公安察覺到四周村民們看他的眼神不對勁，有些納悶。
老公安見識多，一看出知道村民們怕是誤會了什麽。
老公安笑呵呵拉住了旁邊一個男人，溫和開口道：“你好，請問蘇茶是住在這村子嗎？”
一聽找蘇茶的，被拉住的男人楞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開口問：“你們找蘇茶啥事兒？蘇茶是不是做錯事了？她年紀小，應該不會做啥壞事吧？”
這個男人家裏孩子上次去了蘇茶那裏上課，這會兒聽到公安同志找的人是蘇茶，忍不住開口幫著蘇茶說了幾句。
“不不不，你誤會了，不是蘇茶做了壞事，恰恰相反，蘇茶是做了好事我們才來找蘇茶的，請問你知道蘇茶家住哪兒不？”
“好事？你沒騙我吧？”男人仍然有些懷疑，可看到公安同志一臉肯定點點頭，這才半信半疑開口道：“那我帶你去，你跟我來吧。”
老公安看著男人剛才幫著蘇茶說話，可見蘇茶在這村裏頭人緣還不錯啊。
這邊，公安同志被男人領著往老蘇家去，另一邊已經有人迫不及待跑蘇茶家報信兒去了。
“蘇茶，蘇茶，有警察來找你了！”
這一聲吼，讓老蘇家一大家子都忍不住心裏打鼓。
這年頭，公安來家裏十有八九不是啥好事兒。
可是，蘇茶一個小姑娘又能幹什麽壞事讓公安同志找上門來呢？
王秀眉一聽到有公安來找閨女，第一反應就是把閨女藏起來。
“閨女，快快快，你找地方藏起來。”王秀眉一把拽著蘇茶胳膊，瞬間紅了眼眶，朝著老太太開口道：“娘，你趕緊，拿鑰匙把地窖打開，咱們把蘇茶藏後院地窖裏頭去，我閨女不能讓公安帶走。”
“哎，快快快，我這就去拿鑰匙。”老太太在這事兒上也是慌了，她是相信蘇茶不會幹壞事的，雖然蘇茶之前性子不太好，但也絕對沒膽子幹違法的事兒啊。
蘇勝民也趕緊哧溜一下跑去把院門關起來了，這還不算，他還把院門從裏邊栓了起來。
全家就連老爺子都有些慌，轉頭朝著蘇茶看過去。
蘇茶算是一家人最淡定的人了吧！
蘇茶作為當事人她清楚自己可沒犯罪，所以公安來找她十有八九是上次她報案人販子那事兒而來的。
老爺子看到蘇茶不慌不亂的樣子，心裏鎮定了幾分，遂開口呵斥道：“都慌什麽，慌什麽，別吵吵！”
老爺子這一訓斥，家裏人都稍微安靜了幾分。
蘇韻嘲諷的視線看著蘇茶，心裏也是先入為主認為蘇茶幹了什麽壞事兒。
蘇韻甚至心裏惡毒地想，蘇茶被抓了才好呢。
“蘇茶，你來說說。”老爺子開口讓蘇茶說話。
“爸媽，奶，還有大伯大嬸，你們都別著急，我真沒幹壞事，公安同志來照顧估計是來了解情況的，這事兒我回頭再和你們說，反正我真沒犯法。”
“哐哐哐！”
就在蘇茶話音剛落，院門被人從外邊敲響了。
“蘇茶，蘇茶在不在？”一道略粗的男性嗓音響起。
屋子裏，聽到外邊的聲音，老蘇家一家子都朝著門那邊看過去。
蘇茶有些無奈，上前一步想去開門，然而她腳才擡起來就被王秀眉一把拽住了。
看著老媽紅了的眼眶，蘇茶擡手替老娘擦了擦眼角的濕潤，開口道：“媽，放心，沒事兒的。”
王秀眉看著閨女一臉淡定，咬了咬唇，最終選擇了相信閨女，撒開了手。
被松開後，蘇茶邁步，走到院門那拉開門栓。
門緩緩打開，蘇茶就看到了門外兩張面熟的臉龐。
哦，是上次看到他社死現場的兩位公安同志。
“蘇茶同志，感謝你上次與公安合作，共同破了人販子拐賣案，今天我們是特意來給你送錦旗的。”老公安率先開口道。
“對對對，上邊還給了獎勵，你看看，這個搪瓷缸水杯，還有一支鋼筆，感謝蘇茶同志的積極配合。”小公安也跟著搭了一句。
“來。”老公安展開錦旗。
一瞬間，朱紅色錦旗上“見義勇為”幾個大字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看著錦旗，村裏人都好奇了。
這，啥情況啊？
蘇茶做好事了？
公安同志還特意送了錦旗過來，這蘇茶到底幹啥了？
“謝謝。”蘇茶伸出雙手，鄭重接過錦旗。
說真的，活了兩輩子，蘇茶還是頭一回收到錦旗，受寵若驚啊。
老爺子視線掃過蘇茶手上的錦旗，眸底閃過喜色，上前兩步，開口道：“公安同志遠道而來肯定累了吧，天熱，進屋喝杯水吧。”
“老婆子，給公安同志倒水。”老爺子頭也不回開口喊了一句。
“不了不了，我們還得回去上班呢。”
“就喝杯水，不花多少時間。”
“真不用了。”
“公安同志，不用客氣，就喝杯水。”
蘇茶站在旁邊，看下公安同志和老爺子你來我往，也連忙開口勸說道：“公安同志，就進屋喝杯水吧，也不用多長時間，這天兒這麽熱，喝杯水再回去也能舒服些。”
聽到蘇茶開口，加上老爺子盛情難卻，最終公安同志還是在老蘇家喝了水。
但是兩個公安同志喝完水也沒多待就離開了，畢竟他們真還得回去工作呢。
待公安同志離開，老蘇家院子外頭圍著看熱鬧的人就忍不住了。
“蘇茶，你到底幹啥了，公安都給你送錦旗，厲害啊。”
“就是就是，蘇茶，你可真給咱們村爭光。”
“蘇茶，你給咱們說說唄。”
“說說，說說。”
大家夥盛情難卻，蘇茶不太好意思簡單把事兒說了，她說的簡單，奈何架不住村裏人聽的津津有味啊。
蘇茶有些不自在，但是王秀眉喜歡出風頭啊，所以蘇茶一進屋，王秀梅就開始一遍又一遍給大家夥說蘇茶的事兒了。
屋子裏，蘇茶聽著老娘繪聲繪色的念書，心裏感嘆，原來老娘還有講故事的天賦呢。
不過，老娘愛說就讓她說個過癮吧，反正也不是啥壞事兒。
喝一口水，蘇茶拿出一張卷子鋪開在桌子上，然後把事兒拋到腦後開始認真做題了。
蘇茶被公安局送錦旗這事兒，村裏人津津樂道了好幾天。
就連蘇茶準備回校了，路上碰到大家夥，人家還一個勁兒地誇她呢。
蘇茶人見人誇，就有人不樂意了。
蘇韻想到村裏人一個勁誇蘇茶那勁兒，心裏頭就憋屈，嫉妒。
不就是協助公安破案，有啥了不起的？
整天不好好學習就想著怎麽出風頭，簡直是不知所謂。
月考成績出來，等成績出來，她但是要看看蘇茶還怎麽得意。
——
鎮二中，教師辦公室。
老師們改完了卷子，正在統計分數。
今晚同學們回校上晚自習，明天就得把成績發下去，所以今天老師們必須把成績統計出來。
十二個班老師全都在這兒，老師們開始統計每個班的分數。
班級分數統計完畢，接下來就是全年級排名了。
“我們班考的得還不錯，就是英語拉了一些分。”
“我們班英語還行，數學差點兒。”
“我瞅著我們班平均分還行，也就還行吧。”
老師們一起討論，很快有人開始朝著宋明看過去，開口問道：“宋老師，你們班怎麽樣？”
“還可以。”宋明淡淡回了一句。
其他老師都在討論，李秀芳卻有些恍惚。
她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好嗎？
眼睛直勾勾盯著班級分數統計第一名的那個名字……蘇茶。
讓李秀芳恍惚的不是蘇茶考了第一名，更刺激的是蘇茶名字後邊那一串分數。
數學，滿分。
英語，滿分。
政治，滿分。
……
語文98。
就，挺玄幻的，所有科目只有語文扣了兩分。
這是一個什麽成績？！
就在李秀芳楞神的時候，其他老師已經開始統計年紀排名了。
因為李秀芳一直沒吭聲，所以年紀第一是高二一班的一個同學。
“哎呀，果然宋老師班裏同學第一名。”
“那是，尖子班嘛。”
“宋老師，恭喜啊。”
“宋老師，恭喜了。”
就在一連串的恭喜聲中，李秀芳恍惚著舉起了手，顫著聲兒開口了。
“那個，不好意思，宋老師你能來看看我們班成績嗎？”
李秀芳的異樣讓其他老師都看了過來，而被點名的宋明則是直接起身，隨即接過了李秀芳他們高二五班的成績表。
宋明看到第一欄那個名字也是楞了一下，不過他比李秀芳要鎮定多了，視線掃過後面的一串成績，看完之後忍不住微微挑起眉峰。
這成績，厲害！
說實話，宋明肯定蘇茶數學成績可得你能拿到滿分，可是所有科目只有語文扣了兩分這樣的逆天成績，宋明也是驚訝的。
剛才統計，一班第一名的成績原本已經夠好了，可是這會兒和蘇茶的一比，就差的有點多了。
一班第一名總分比蘇茶少了整整十八分。
本來一門科目扣個三分五分也能理解，畢竟也有一兩門是滿分，但是這麽一綜合的話，所有科目也扣了20分。
半晌，宋明放下了五班的成績表，轉頭朝著李秀芳開口：“恭喜，李老師，第一名。”
其他老師一臉懵逼。
什麽恭喜？
什麽第一名？
分開來他們都聽得懂，可是合在一起就有些聽的一頭霧水了。
宋明察覺到其他老師一臉懵，大大方方開口解釋道：“這次全年級第一名，不是我們一班的同學，是李老師班裏的蘇茶。”
啥？啥啥啥？啥玩意兒？
全年級第一，五班的？
老師們瞬間紛紛上前，圍住了李秀芳，然後一個個開始瀏覽五班的成績表。
過了一會兒，老師們看過成績表之後就都恍惚了。
這樣逆天的成績，他們總覺得有些恍惚。
李秀芳也有些楞，為了保險起見，有老師建議查看蘇茶的考卷。
數學，沒問題。
英語，沒毛病。
……
語文……也沒問題。
並且語文老師看了蘇茶卷子，這卷子不是李秀芳改的，是另一個語文老師批改的，語文老師改卷，按理來說是不允許有滿分成績的，所以這位語文老師硬是忍著心疼在這作文扣了兩分。
這件事讓這位語文老師印象深刻，原本還以為這是一班的卷子，結果鬧了半天是五班同學的。
五班啥時候出了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
最終核算結果就是，蘇茶的成績沒問題。
半小時之後，校長那邊也收到消息了。
聽說高二出了一個所有科目只扣了兩分的天才同學，校長也是覺得稀罕，還特意找李秀芳過來問了幾句。
李秀芳從校長辦公室出來覺得腳下都有些輕飄飄的，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剛才校長說，她來年可以申請優秀教師了。
優秀教師每個學校都有申請名額，李秀芳也曾經試著申請過，可是沒成功，這次，校長這話，學校這次的名額，有她了？！
驚喜來的太突然了，猝不及防。
簡直就像是天上掉餡餅，還偏偏砸中她了。
老師們那邊有消息，隱隱消息也就傳到了同學們這邊。
聽說，年紀第一不是尖子班學生。
聽說第一第二名差了18分。
聽說，老師特意核查了卷子，不存在作弊或者統分出錯的問題。
晚自習，蘇茶剛到綜合樓附近就碰到了沈硯。
沈硯和蘇茶一起上樓，兩人一開始都沒說話，四周只有兩人的腳步聲。
終於，沈硯開口了。
“蘇茶，全年級第一，是你吧？”
“嗯，可能是。”蘇茶淡淡應了一句，在成績發下來之前，蘇茶可不敢肯定。
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比她聰明的人世界上又不是沒有。
沈硯聽到蘇茶的“可能是”三個字，瞅了蘇茶一眼，換一種方式開口道：“你數學多少分？”
“滿分。”這一點蘇茶還是能肯定的。
“英語呢？”
“滿分。”
“物理？”
“滿分。”
……
沈要問玩去蘇茶成績，心裏有點自閉了，這種確定所有科目除了一科不是滿分的逆天成績，你確定還能有人比你更高？
更讓沈硯心裏郁悶的是，那個傳說中比第一名少了整整十八分的背景板十有八九就是他自己。
沈硯也是很無奈啊，按照他這成績應該非常好了，高中以來他從來都是第一，誰能想到這次扔到了蘇茶這個學習變態呢？
算了算了，淡定，淡定。
第二天。
各班開始發成績，其他班級都沒啥大新聞。
高二五班不一樣。
高二五班同學們心臟一次又一次怦怦跳。
哦，你問他為啥怦怦跳？
如果是你看著班裏某同學一科又一科的滿分成績，你也會心跳加速的。
等所有科目卷子發下來，高二五班同學們確定了。
傳說中那個神秘的年紀第一，就那個比第二名高20分的變態同學，就是他們高二五班的蘇茶。
一個教室上課一個月時間，同學們確實經常看到蘇茶的學習態度，每天她不是學習就是刷題，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學習機器。
但是，你這麽偷偷考個第一名，會不會太逆天了？
如果說高二五班同學知道這消息只是心跳加速，那月考紅榜張貼出去的時候，簡直就是個爆炸性的消息了。
第一名啊，高二五班，蘇茶？
就那個長得忒漂亮，還喜歡去圖書館看書的那個女生？
不管同學們怎麽想，蘇韻看到紅榜時簡直不相信自己眼睛，她還特意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看過去紅榜上第一名還是蘇茶的名字。
蘇茶，第一名，這消息讓蘇韻開始懷疑人生。
明明上輩子蘇茶成績也沒這麽好，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或者，是她的重生讓蘇茶也產生了變化？
按照蘇韻的計劃，二叔二嬸就算撒潑耍賴讓蘇茶上了高中，蘇茶在學校也應該平平凡凡，並且一直活在她的光環之下。
可是現在蘇茶變了，她開始鋒芒畢露，就好像蒙塵的明珠被拭去了塵土，變得引人註目，光芒萬丈。
這所有的改變讓蘇韻開始心慌，那種事情不受控制的感覺愈加強烈了。
不可以，他必須做一些什麽才能掌控主動權，不能再這麽被蘇茶碾壓下去了。
蘇韻盡量安慰自己，她還有姜朝陽，等她滿了十八歲就可以和姜朝陽在一起了，到時候他會離開這個地方。
紅榜張貼出來，蘇茶成了全校名人。
趁著課間時間偷偷來看蘇茶的同學不要太多，蘇茶覺得他們高二五班走廊簡直成了網紅打卡地。
月考成績並沒讓蘇茶改變什麽，她今天仍舊是上課，做題，下課，食堂，綜合樓宋老師那裏上課，然後回宿舍休息。
晚自習結束，沈硯回了家。
沈硯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了父母在客廳說著什麽。
屋裏夫妻兩看到兒子沈硯回來，都停下了說話，轉頭看過來。
“兒子，你們月考成績出來了吧，你考得怎麽樣？”梁素隨口問了一句，也沒太在意，反正沈硯成績都是第一。
“第二。”沈硯郁悶開口道。
聽見“第二”兩個字，沈父和梁素都詫異朝著沈硯看過去。
梁素看出沈硯心裏有點郁悶，正想著要怎麽安慰兒子，她還沒開口，沈父卻先說話了。
“第一是蘇茶吧？”
聽見父親肯定的語氣，沈硯詫異擡頭看過去，問：“爸，您怎麽知道？”
“直覺，那孩子，聰明。”沈父淡淡回了一句。
自從上次見過蘇差，沈父對蘇茶這個女孩子印象深刻，而且他心裏有一種直覺，那就是:蘇茶將來肯定不會簡單。
直覺歸直覺，某時候沈父都覺得自己這種直覺有些奇怪，畢竟蘇茶如今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
梁素聽說蘇茶第一名，瞬間噗嗤一聲笑了，開口調侃自家兒子道：“沈硯，是你退步了還是蘇茶進步了，你們同校兩年了吧？就這麽被人小姑娘從第一的寶座上拽下來了？”
沈硯沒回答母親的調侃，道：“我回屋做題去了。”
不是他退步了，是蘇茶進步得太變態了。
屋子裏，沈硯刷刷刷埋頭做題。
心裏暗暗發誓，下一次……他絕對不讓蘇茶甩他18分！
整整18分，太打擊人了。
從小到大就沒這麽打擊沈硯的事兒。
——
深夜——
蘇勝利耳邊突然聽見一聲呻吟，他迷糊了一會兒，然後猛的一下反應過來，迅速轉頭看向身側。
只見床的另一邊，劉美蘭正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發出痛苦的呻吟。
“美蘭，美蘭，你醒醒，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蘇勝利輕輕推了推劉美蘭的胳膊，焦急開口問道。
“嗯？”劉美蘭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蘇勝利那張在她眼前無線放大版的臉，隨即劉美蘭就顧不上關註蘇勝利那張大臉了。
她疼，肚子疼，疼的不行。
“我，肚子疼。”
“我送你去醫院。”蘇勝利立即起身，拿了一件外套過來給劉美蘭床上，然後顧不上穿鞋就立即抱著劉美蘭跑出去了。
外邊黑漆漆一片，蘇勝利赤著腳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裏慌得不行。
到了紡織廠門口，李國棟正犯困，突然看到蘇勝利赤著腳抱著一個人跑出來，瞬間就醒了神。
從值崗亭走出去，李國棟迎過去，關心問道：“蘇勝利，你媳婦兒咋的了？”
“我不知道，她說肚子疼。”
“是不是要生了？”
“我不知道，我得送她去醫院。”
“你就這麽抱著去啊？”李國棟掃了一眼蘇勝利赤著的大腳丫子，隨即繼續開口道：“你等會兒，我記得廠子裏有推車，我去推過來，你等我一會兒。”
李國棟說完轉身離開，幾分鐘之後便推了一輛板車過來，看著不是特別幹凈，但是這時候也沒那麽多講究了，李國棟還從值崗亭拿了一床他值夜班用的棉被過來墊在板車上，隨後才讓蘇勝利把人放板車上。
怕蘇勝利一個人出啥意外，李國棟還鎖了門，跟著蘇勝利一塊送劉美蘭去醫院。
淩晨兩點多，蘇勝利把劉美蘭送到了醫院。
醫生檢查，還沒到生的時候，讓安排病床休息，可是婦產科這邊病房都住滿了，護士只能在走廊支了一張床，讓劉美蘭躺著。
安排好之後，蘇勝利朝著李國棟道謝，然後讓李國棟先回去休息了。
今個兒還真多虧了李國棟，要不他一個人抱著劉美蘭過來，心裏還真沒底，萬一出了啥事兒，他都不敢想。
劉美蘭肚子疼，一陣一陣疼，可醫生過來檢查了好幾次，都說還不到時候。
天一亮，劉美蘭這還疼著，蘇勝利立馬找人幫忙往村裏那邊帶信回去，讓家裏來人。
村子裏，蘇家收到消息，老太太立馬就收拾東西準備去城裏，王秀眉一聽這事兒立即自告奮勇要一起去，說是去照顧劉美蘭，順便去城裏看看蘇茶。
聽見王秀眉說照顧劉美蘭這樣的話老太太本來是拒絕的，可是王秀眉說要去看蘇茶，老太太抿了抿嘴沒吭聲了。
王秀眉一看老太太那樣就明白老太太這是默認了，連忙屁顛屁顛跟老太太身後出門了。
家裏其他人也沒啥意見，反正王秀眉在家幹活兒也是千方百計躲懶，在不在家還真沒差別。
老太太和王秀眉乘坐村裏的拖拉機半個小時左右到了鎮上。
兩人一下車就直奔醫院那邊去了。
到了醫院，劉美蘭那還是一樣，還不到生的時候，遂老太太又從蘇勝利那裏拿了鑰匙，順便買只雞回蘇勝利家裏燉了雞湯再去了醫院。
這一折騰就到了中午，一上午醫生又來看了兩三次，卻還是讓等。
劉美蘭這邊蘇勝利請假照顧，還有老太太在這照看著，所以王秀眉就悄摸著和老太太透了個氣，說是去學校看看蘇茶，還保證很快就回來。
王秀眉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麽忙，老太太直接擺擺手讓去了。
所以，半小時之後，蘇茶在學校門口看到了找過來的老媽。
蘇茶從學校裏邊走出來，看到王秀眉的身影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媽，你怎麽過來了，你吃飯了沒？我帶你在附近吃點東西，媽你過來是不是家裏出事了？”
“家裏沒事兒，這不是你小嬸昨晚發作了，怕是要生了，我陪著你奶一起來的，順便看看你。”王秀眉回答道。
“那咱們吃點東西，一會我和您一塊去醫院看看。”
“看啥看，這生孩子的事兒。你一小姑娘去看啥？”王秀眉不是不讓蘇茶醫院，主要是她剛才在醫院看劉美蘭疼的那樣都挺怕的，萬一蘇茶過去看了，嚇得了怎麽辦？
王秀眉她生了兩孩子，都沒啥感覺，當時生的時候都沒來醫院，就在自己家裏接生的，看著劉美蘭疼的那樣兒，王秀眉都有點心有餘悸。
王秀眉暗暗想著:虧得是她這兩個孩子省心，不讓她這做媽的受罪。
“都知道這事兒了，不去看看也說不過去，我午休時間兩小時，我就去一會兒就回來上課。”蘇茶一邊說話一邊拉著王秀眉往附近一家飯館過去。
到了飯館，蘇茶點三個菜，點菜時候王秀眉還心疼錢念叨了兩句，不過知道閨女是點菜給她吃，王秀眉心裏可樂了。
吃完飯，蘇茶又打包了兩份飯菜，還特意讓老板打了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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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嫂子這是剛從地裏回來？”
“對，剛去地裏拔了兩棵白菜, 你瞅瞅正新鮮著呢, 正好碰見了, 你拿一顆回去嘗嘗。”婦女不等蘇茶拒絕，直接把大白菜塞蘇茶懷裏了。
看著大白菜朝著她懷裏沖過來，蘇茶反射性伸手接了過來，待動作做完才有些不好意思了。
“嫂子, 這白菜……”
“哎呀, 沒事兒，都是自家地裏種的東西, 不值啥錢，你拿回家嘗嘗。上次我家孩子在你那補課我還沒謝謝你呢, 這學期開學學校老師說我家孩子成績進步了好多呢。”
“那, 我就謝謝嫂子了，回頭您孩子有什麽不懂得, 我在家可以來找我。”蘇茶笑吟吟開口回了一句。
“哎呀，那感情好, 咱們一塊走吧, 正好路上嘮嘮嗑。”
“好，一塊走, 我也喜歡和嫂子說話。”
前面兩人一問一答氣氛融洽, 後邊兒蘇韻看著這一幕心裏簡直酸到家了。
以前這待遇可是她的, 找你蘇茶出了風頭之後村裏人對待蘇茶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了。
過了幾分鐘，蘇茶到了家門口，和剛才說話的嫂子在門口又說了兩句才轉身進了自家院子。
院子裏, 屋檐下老太太正坐在小板凳上挑選豆子。
聽見動靜，擡頭便看到抱著一顆大白菜的蘇茶走進門來。
“奶，我回來了，剛才回來路上碰見了李嫂子，她給了我一顆大白菜，咱們今晚吃炒白菜吧。”蘇茶主動朝著老太太開口道。
“嗯，你拿到廚房去吧，廚房鍋裏還給你和蘇韻留了午飯，你順便吃了吧。”
“哎，好。”蘇茶應了一聲，抱著懷裏的大白菜去了廚房。
廚房裏收拾的特別幹凈，不得不說老太太就這點好，講究，無論是屋子裏還是院子裏，都收拾的幹凈整潔，廚房這地方自然也不例外。
揭開鍋蓋，蘇茶看到鍋裏放著兩碗飯，兩碗分量都差不多，飯上邊兒還放著一個荷包蛋，部分炒空心菜。
蘇茶隨手端了一眼，入手微微帶著溫度，蘇茶俯身朝著竈塘看了看，隱約看到了火星，可見有人特意把飯菜溫著的。
就在這時候，蘇韻也進來了廚房。
看到蘇韻進來，蘇茶啥也沒說，經過剛才路上那麽一出，蘇茶覺得兩人之間面子功夫也不用做了。
所以，蘇茶端起碗就直接出去了。
出了廚房，蘇茶搬了一張小板凳就放老太太身邊，一邊吃飯一邊瞅著老太太挑豆子。
老太太和蘇茶兩人誰都沒說話，就老的挑豆子，小的吃飯，但是氣氛卻莫名和諧。
吃完飯，蘇茶還幫著老太太一起挑了一會兒豆子，待豆子挑完了蘇茶才回自己那屋寫卷子去了。
放假三天時間，可不能浪費時間，時間就是金錢，就是生命。
而且這一次蘇茶直接找宋明要了三十張卷子，而且沈硯知道蘇茶最近一直在刷題還特意借了一本題集給她，做題的時候蘇不直接把題目答案寫在題集上，找個草稿本寫出來就好了，這樣到時候題集還可以還給沈硯。
天擦黑的時候，老蘇家下地幹活的人都回來了。
王秀眉慣會偷懶，一回家直接就溜蘇茶那屋去了，反正幹活兒她是不可能幹活的。
看到老娘進來，蘇茶也沒停下做題的手，而是一心兩用，一邊和老媽聊天，一邊做題。
八卦和作業，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嘛。
“閨女，我給你說，上次蘇葉相看那事兒不是黃了嗎？這還有後續呢，我聽說後來又有人給姜朝陽介紹對象，想看一家，本來雙方家裏都挺滿意的，後來不知道咋的又黃了。”
“嘿嘿，閨女你知道咋回事不？”王秀眉埋管子，看到閨女好奇看過來的視線，王秀眉繼續又笑了一聲，再次開口道：“我後來打聽了，之所以黃了是因為女方家裏頭去合了八字，說兩家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這不是封建迷信嗎？現在還有人信這個？”蘇茶一邊答題，一邊問了一句道。
“什麽封建迷信，老一輩不就信這個，而且這還不是最刺激的，更刺激的是，又人傳姜朝陽命太硬，克妻。”
“哎，這話有咋說的？”
“有人說，姜朝陽小時候家裏給他訂了一門娃娃親，可惜，人女娃娃在姜朝陽十二歲那年沒了，所以這娃娃親才沒成。所以，姜朝陽會不會真有可能克妻啊？這也不是空穴來風啊。”
“胡說八道。”蘇茶嗤笑一聲。
要是因為娃娃親女方沒了就說人家姜朝陽克妻，這是什麽道理？
總不能訂了娃娃親就得讓人姜朝陽保證女方一輩子沒病沒災吧？這世界這麽大，意外生病都是人之常情，怎麽就扯上克妻之說了。
蘇茶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事兒怕是和蘇韻有關系。
就說嘛，姜朝陽要找對象，蘇韻怎麽可能不作為。
不過蘇韻這一招有些狠了，這農村老娘們哪個不迷信，姜朝陽有了這麽個克妻的壞名聲，短時間之內怕是沒人家裏敢把閨女介紹給姜家了。
可是轉念一想，蘇茶又不得不佩服蘇韻心眼多了。
眼下姜朝陽壞了名聲，短時間內蘇韻不擔心姜朝陽找對象，而兩年之後如果蘇韻不嫌棄姜朝陽，那麽到時候蘇韻不僅能得到姜家人的好感，而且還能博得不少人的好感。
厲害啊，一石二鳥。
蘇茶覺得自己有點錯了，重生確實不能給人增長智商，但是心眼兒用在某些地方，人家蘇韻還是變聰明了。
哎呀，所以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只有你不敢想，沒有你想不到啊。
而另一邊，姜家也是愁死人了。
姜家條件好，加上姜朝陽在部隊當兵，這些年姜母在家帶著姜玥，姜朝陽的津貼大部分都會寄回來，這會兒家裏頭已經住上青磚大瓦房了。
姜母最近也是聽說了外邊的流言蜚語，心裏那叫一個恨啊。
她是不知道誰胡說八道，要是知道了她非得撕爛了那人的嘴。
喪盡天良，簡直是喪盡了天良，他們家姜朝陽就想找個對象，得罪誰了？
一旁，姜朝陽穿著一身軍裝，看著老娘愁眉不展的那樣兒，好聲好氣開口安慰道：“媽，你也別著急，我個人問題先不著急，我今年才二十出頭的年紀，這事過幾年再說也不遲。”
“不遲，咋就不遲了，你看看咱們村和你同齡的有誰還沒對象？甚至人家和你這年紀都當爸了。”
“你是不著急，你不著急我著急啊，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媽，結婚還有孩子的事兒，這個得隨緣。”
“隨緣啥啊？你要啥緣，想要啥樣的，我給你去找。”姜母理直氣壯反駁道。
“這事再說吧，對了，姜玥最近你多勸著點。”姜朝陽一點兒不擔心他的個人問題，倒是小妹姜玥因為上次被人販子嚇著了，回來好幾天都半夜驚醒。
“行，你妹的事兒我會操心，但是你的事你也上點心。不行，我還是找人再打聽打聽，指不定就有姑娘看上你了呢？”姜母仍舊不死心。
姜朝陽不吭聲，隨便老娘折騰，反正到時候他看不上老娘還能壓著他結婚不成？
——
青山村，村口。
兩個穿著公安局制度的同志突然出現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給蘇茶錄口供的老公安和小公安。
兩人手上還拿著東西，兩人一塊走進村子裏。
村裏頭也沒啥生人來這兒，村民們看到突然來了兩個公安局同志，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紛紛暗暗揣測了起來。
不會是村裏誰犯事兒了吧？
是村東頭劉老三偷東西被抓了？
要不，村裏某某家兒子在城裏幹活兒，會不會是這家人兒子幹啥事兒了？
小公安察覺到四周村民們看他的眼神不對勁，有些納悶。
老公安見識多，一看出知道村民們怕是誤會了什麽。
老公安笑呵呵拉住了旁邊一個男人，溫和開口道：“你好，請問蘇茶是住在這村子嗎？”
一聽找蘇茶的，被拉住的男人楞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開口問：“你們找蘇茶啥事兒？蘇茶是不是做錯事了？她年紀小，應該不會做啥壞事吧？”
這個男人家裏孩子上次去了蘇茶那裏上課，這會兒聽到公安同志找的人是蘇茶，忍不住開口幫著蘇茶說了幾句。
“不不不，你誤會了，不是蘇茶做了壞事，恰恰相反，蘇茶是做了好事我們才來找蘇茶的，請問你知道蘇茶家住哪兒不？”
“好事？你沒騙我吧？”男人仍然有些懷疑，可看到公安同志一臉肯定點點頭，這才半信半疑開口道：“那我帶你去，你跟我來吧。”
老公安看著男人剛才幫著蘇茶說話，可見蘇茶在這村裏頭人緣還不錯啊。
這邊，公安同志被男人領著往老蘇家去，另一邊已經有人迫不及待跑蘇茶家報信兒去了。
“蘇茶，蘇茶，有警察來找你了！”
這一聲吼，讓老蘇家一大家子都忍不住心裏打鼓。
這年頭，公安來家裏十有八九不是啥好事兒。
可是，蘇茶一個小姑娘又能幹什麽壞事讓公安同志找上門來呢？
王秀眉一聽到有公安來找閨女，第一反應就是把閨女藏起來。
“閨女，快快快，你找地方藏起來。”王秀眉一把拽著蘇茶胳膊，瞬間紅了眼眶，朝著老太太開口道：“娘，你趕緊，拿鑰匙把地窖打開，咱們把蘇茶藏後院地窖裏頭去，我閨女不能讓公安帶走。”
“哎，快快快，我這就去拿鑰匙。”老太太在這事兒上也是慌了，她是相信蘇茶不會幹壞事的，雖然蘇茶之前性子不太好，但也絕對沒膽子幹違法的事兒啊。
蘇勝民也趕緊哧溜一下跑去把院門關起來了，這還不算，他還把院門從裏邊栓了起來。
全家就連老爺子都有些慌，轉頭朝著蘇茶看過去。
蘇茶算是一家人最淡定的人了吧！
蘇茶作為當事人她清楚自己可沒犯罪，所以公安來找她十有八九是上次她報案人販子那事兒而來的。
老爺子看到蘇茶不慌不亂的樣子，心裏鎮定了幾分，遂開口呵斥道：“都慌什麽，慌什麽，別吵吵！”
老爺子這一訓斥，家裏人都稍微安靜了幾分。
蘇韻嘲諷的視線看著蘇茶，心裏也是先入為主認為蘇茶幹了什麽壞事兒。
蘇韻甚至心裏惡毒地想，蘇茶被抓了才好呢。
“蘇茶，你來說說。”老爺子開口讓蘇茶說話。
“爸媽，奶，還有大伯大嬸，你們都別著急，我真沒幹壞事，公安同志來照顧估計是來了解情況的，這事兒我回頭再和你們說，反正我真沒犯法。”
“哐哐哐！”
就在蘇茶話音剛落，院門被人從外邊敲響了。
“蘇茶，蘇茶在不在？”一道略粗的男性嗓音響起。
屋子裏，聽到外邊的聲音，老蘇家一家子都朝著門那邊看過去。
蘇茶有些無奈，上前一步想去開門，然而她腳才擡起來就被王秀眉一把拽住了。
看著老媽紅了的眼眶，蘇茶擡手替老娘擦了擦眼角的濕潤，開口道：“媽，放心，沒事兒的。”
王秀眉看著閨女一臉淡定，咬了咬唇，最終選擇了相信閨女，撒開了手。
被松開後，蘇茶邁步，走到院門那拉開門栓。
門緩緩打開，蘇茶就看到了門外兩張面熟的臉龐。
哦，是上次看到他社死現場的兩位公安同志。
“蘇茶同志，感謝你上次與公安合作，共同破了人販子拐賣案，今天我們是特意來給你送錦旗的。”老公安率先開口道。
“對對對，上邊還給了獎勵，你看看，這個搪瓷缸水杯，還有一支鋼筆，感謝蘇茶同志的積極配合。”小公安也跟著搭了一句。
“來。”老公安展開錦旗。
一瞬間，朱紅色錦旗上“見義勇為”幾個大字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看著錦旗，村裏人都好奇了。
這，啥情況啊？
蘇茶做好事了？
公安同志還特意送了錦旗過來，這蘇茶到底幹啥了？
“謝謝。”蘇茶伸出雙手，鄭重接過錦旗。
說真的，活了兩輩子，蘇茶還是頭一回收到錦旗，受寵若驚啊。
老爺子視線掃過蘇茶手上的錦旗，眸底閃過喜色，上前兩步，開口道：“公安同志遠道而來肯定累了吧，天熱，進屋喝杯水吧。”
“老婆子，給公安同志倒水。”老爺子頭也不回開口喊了一句。
“不了不了，我們還得回去上班呢。”
“就喝杯水，不花多少時間。”
“真不用了。”
“公安同志，不用客氣，就喝杯水。”
蘇茶站在旁邊，看下公安同志和老爺子你來我往，也連忙開口勸說道：“公安同志，就進屋喝杯水吧，也不用多長時間，這天兒這麽熱，喝杯水再回去也能舒服些。”
聽到蘇茶開口，加上老爺子盛情難卻，最終公安同志還是在老蘇家喝了水。
但是兩個公安同志喝完水也沒多待就離開了，畢竟他們真還得回去工作呢。
待公安同志離開，老蘇家院子外頭圍著看熱鬧的人就忍不住了。
“蘇茶，你到底幹啥了，公安都給你送錦旗，厲害啊。”
“就是就是，蘇茶，你可真給咱們村爭光。”
“蘇茶，你給咱們說說唄。”
“說說，說說。”
大家夥盛情難卻，蘇茶不太好意思簡單把事兒說了，她說的簡單，奈何架不住村裏人聽的津津有味啊。
蘇茶有些不自在，但是王秀眉喜歡出風頭啊，所以蘇茶一進屋，王秀梅就開始一遍又一遍給大家夥說蘇茶的事兒了。
屋子裏，蘇茶聽著老娘繪聲繪色的念書，心裏感嘆，原來老娘還有講故事的天賦呢。
不過，老娘愛說就讓她說個過癮吧，反正也不是啥壞事兒。
喝一口水，蘇茶拿出一張卷子鋪開在桌子上，然後把事兒拋到腦後開始認真做題了。
蘇茶被公安局送錦旗這事兒，村裏人津津樂道了好幾天。
就連蘇茶準備回校了，路上碰到大家夥，人家還一個勁兒地誇她呢。
蘇茶人見人誇，就有人不樂意了。
蘇韻想到村裏人一個勁誇蘇茶那勁兒，心裏頭就憋屈，嫉妒。
不就是協助公安破案，有啥了不起的？
整天不好好學習就想著怎麽出風頭，簡直是不知所謂。
月考成績出來，等成績出來，她但是要看看蘇茶還怎麽得意。
——
鎮二中，教師辦公室。
老師們改完了卷子，正在統計分數。
今晚同學們回校上晚自習，明天就得把成績發下去，所以今天老師們必須把成績統計出來。
十二個班老師全都在這兒，老師們開始統計每個班的分數。
班級分數統計完畢，接下來就是全年級排名了。
“我們班考的得還不錯，就是英語拉了一些分。”
“我們班英語還行，數學差點兒。”
“我瞅著我們班平均分還行，也就還行吧。”
老師們一起討論，很快有人開始朝著宋明看過去，開口問道：“宋老師，你們班怎麽樣？”
“還可以。”宋明淡淡回了一句。
其他老師都在討論，李秀芳卻有些恍惚。
她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好嗎？
眼睛直勾勾盯著班級分數統計第一名的那個名字……蘇茶。
讓李秀芳恍惚的不是蘇茶考了第一名，更刺激的是蘇茶名字後邊那一串分數。
數學，滿分。
英語，滿分。
政治，滿分。
……
語文98。
就，挺玄幻的，所有科目只有語文扣了兩分。
這是一個什麽成績？！
就在李秀芳楞神的時候，其他老師已經開始統計年紀排名了。
因為李秀芳一直沒吭聲，所以年紀第一是高二一班的一個同學。
“哎呀，果然宋老師班裏同學第一名。”
“那是，尖子班嘛。”
“宋老師，恭喜啊。”
“宋老師，恭喜了。”
就在一連串的恭喜聲中，李秀芳恍惚著舉起了手，顫著聲兒開口了。
“那個，不好意思，宋老師你能來看看我們班成績嗎？”
李秀芳的異樣讓其他老師都看了過來，而被點名的宋明則是直接起身，隨即接過了李秀芳他們高二五班的成績表。
宋明看到第一欄那個名字也是楞了一下，不過他比李秀芳要鎮定多了，視線掃過後面的一串成績，看完之後忍不住微微挑起眉峰。
這成績，厲害！
說實話，宋明肯定蘇茶數學成績可得你能拿到滿分，可是所有科目只有語文扣了兩分這樣的逆天成績，宋明也是驚訝的。
剛才統計，一班第一名的成績原本已經夠好了，可是這會兒和蘇茶的一比，就差的有點多了。
一班第一名總分比蘇茶少了整整十八分。
本來一門科目扣個三分五分也能理解，畢竟也有一兩門是滿分，但是這麽一綜合的話，所有科目也扣了20分。
半晌，宋明放下了五班的成績表，轉頭朝著李秀芳開口：“恭喜，李老師，第一名。”
其他老師一臉懵逼。
什麽恭喜？
什麽第一名？
分開來他們都聽得懂，可是合在一起就有些聽的一頭霧水了。
宋明察覺到其他老師一臉懵，大大方方開口解釋道：“這次全年級第一名，不是我們一班的同學，是李老師班裏的蘇茶。”
啥？啥啥啥？啥玩意兒？
全年級第一，五班的？
老師們瞬間紛紛上前，圍住了李秀芳，然後一個個開始瀏覽五班的成績表。
過了一會兒，老師們看過成績表之後就都恍惚了。
這樣逆天的成績，他們總覺得有些恍惚。
李秀芳也有些楞，為了保險起見，有老師建議查看蘇茶的考卷。
數學，沒問題。
英語，沒毛病。
……
語文……也沒問題。
並且語文老師看了蘇茶卷子，這卷子不是李秀芳改的，是另一個語文老師批改的，語文老師改卷，按理來說是不允許有滿分成績的，所以這位語文老師硬是忍著心疼在這作文扣了兩分。
這件事讓這位語文老師印象深刻，原本還以為這是一班的卷子，結果鬧了半天是五班同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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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之後，校長那邊也收到消息了。
聽說高二出了一個所有科目只扣了兩分的天才同學，校長也是覺得稀罕，還特意找李秀芳過來問了幾句。
李秀芳從校長辦公室出來覺得腳下都有些輕飄飄的，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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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們那邊有消息，隱隱消息也就傳到了同學們這邊。
聽說，年紀第一不是尖子班學生。
聽說第一第二名差了18分。
聽說，老師特意核查了卷子，不存在作弊或者統分出錯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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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和蘇茶一起上樓，兩人一開始都沒說話，四周只有兩人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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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茶，全年級第一，是你吧？”
“嗯，可能是。”蘇茶淡淡應了一句，在成績發下來之前，蘇茶可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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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聽到蘇茶的“可能是”三個字，瞅了蘇茶一眼，換一種方式開口道：“你數學多少分？”
“滿分。”這一點蘇茶還是能肯定的。
“英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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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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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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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五班不一樣。
高二五班同學們心臟一次又一次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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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教室上課一個月時間，同學們確實經常看到蘇茶的學習態度，每天她不是學習就是刷題，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學習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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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高二五班同學知道這消息只是心跳加速，那月考紅榜張貼出去的時候，簡直就是個爆炸性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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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同學們怎麽想，蘇韻看到紅榜時簡直不相信自己眼睛，她還特意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看過去紅榜上第一名還是蘇茶的名字。
蘇茶，第一名，這消息讓蘇韻開始懷疑人生。
明明上輩子蘇茶成績也沒這麽好，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或者，是她的重生讓蘇茶也產生了變化？
按照蘇韻的計劃，二叔二嬸就算撒潑耍賴讓蘇茶上了高中，蘇茶在學校也應該平平凡凡，並且一直活在她的光環之下。
可是現在蘇茶變了，她開始鋒芒畢露，就好像蒙塵的明珠被拭去了塵土，變得引人註目，光芒萬丈。
這所有的改變讓蘇韻開始心慌，那種事情不受控制的感覺愈加強烈了。
不可以，他必須做一些什麽才能掌控主動權，不能再這麽被蘇茶碾壓下去了。
蘇韻盡量安慰自己，她還有姜朝陽，等她滿了十八歲就可以和姜朝陽在一起了，到時候他會離開這個地方。
紅榜張貼出來，蘇茶成了全校名人。
趁著課間時間偷偷來看蘇茶的同學不要太多，蘇茶覺得他們高二五班走廊簡直成了網紅打卡地。
月考成績並沒讓蘇茶改變什麽，她今天仍舊是上課，做題，下課，食堂，綜合樓宋老師那裏上課，然後回宿舍休息。
晚自習結束，沈硯回了家。
沈硯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了父母在客廳說著什麽。
屋裏夫妻兩看到兒子沈硯回來，都停下了說話，轉頭看過來。
“兒子，你們月考成績出來了吧，你考得怎麽樣？”梁素隨口問了一句，也沒太在意，反正沈硯成績都是第一。
“第二。”沈硯郁悶開口道。
聽見“第二”兩個字，沈父和梁素都詫異朝著沈硯看過去。
梁素看出沈硯心裏有點郁悶，正想著要怎麽安慰兒子，她還沒開口，沈父卻先說話了。
“第一是蘇茶吧？”
聽見父親肯定的語氣，沈硯詫異擡頭看過去，問：“爸，您怎麽知道？”
“直覺，那孩子，聰明。”沈父淡淡回了一句。
自從上次見過蘇差，沈父對蘇茶這個女孩子印象深刻，而且他心裏有一種直覺，那就是:蘇茶將來肯定不會簡單。
直覺歸直覺，某時候沈父都覺得自己這種直覺有些奇怪，畢竟蘇茶如今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
梁素聽說蘇茶第一名，瞬間噗嗤一聲笑了，開口調侃自家兒子道：“沈硯，是你退步了還是蘇茶進步了，你們同校兩年了吧？就這麽被人小姑娘從第一的寶座上拽下來了？”
沈硯沒回答母親的調侃，道：“我回屋做題去了。”
不是他退步了，是蘇茶進步得太變態了。
屋子裏，沈硯刷刷刷埋頭做題。
心裏暗暗發誓，下一次……他絕對不讓蘇茶甩他1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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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就沒這麽打擊沈硯的事兒。
——
深夜——
蘇勝利耳邊突然聽見一聲呻吟，他迷糊了一會兒，然後猛的一下反應過來，迅速轉頭看向身側。
只見床的另一邊，劉美蘭正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發出痛苦的呻吟。
“美蘭，美蘭，你醒醒，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蘇勝利輕輕推了推劉美蘭的胳膊，焦急開口問道。
“嗯？”劉美蘭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蘇勝利那張在她眼前無線放大版的臉，隨即劉美蘭就顧不上關註蘇勝利那張大臉了。
她疼，肚子疼，疼的不行。
“我，肚子疼。”
“我送你去醫院。”蘇勝利立即起身，拿了一件外套過來給劉美蘭床上，然後顧不上穿鞋就立即抱著劉美蘭跑出去了。
外邊黑漆漆一片，蘇勝利赤著腳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裏慌得不行。
到了紡織廠門口，李國棟正犯困，突然看到蘇勝利赤著腳抱著一個人跑出來，瞬間就醒了神。
從值崗亭走出去，李國棟迎過去，關心問道：“蘇勝利，你媳婦兒咋的了？”
“我不知道，她說肚子疼。”
“是不是要生了？”
“我不知道，我得送她去醫院。”
“你就這麽抱著去啊？”李國棟掃了一眼蘇勝利赤著的大腳丫子，隨即繼續開口道：“你等會兒，我記得廠子裏有推車，我去推過來，你等我一會兒。”
李國棟說完轉身離開，幾分鐘之後便推了一輛板車過來，看著不是特別幹凈，但是這時候也沒那麽多講究了，李國棟還從值崗亭拿了一床他值夜班用的棉被過來墊在板車上，隨後才讓蘇勝利把人放板車上。
怕蘇勝利一個人出啥意外，李國棟還鎖了門，跟著蘇勝利一塊送劉美蘭去醫院。
淩晨兩點多，蘇勝利把劉美蘭送到了醫院。
醫生檢查，還沒到生的時候，讓安排病床休息，可是婦產科這邊病房都住滿了，護士只能在走廊支了一張床，讓劉美蘭躺著。
安排好之後，蘇勝利朝著李國棟道謝，然後讓李國棟先回去休息了。
今個兒還真多虧了李國棟，要不他一個人抱著劉美蘭過來，心裏還真沒底，萬一出了啥事兒，他都不敢想。
劉美蘭肚子疼，一陣一陣疼，可醫生過來檢查了好幾次，都說還不到時候。
天一亮，劉美蘭這還疼著，蘇勝利立馬找人幫忙往村裏那邊帶信回去，讓家裏來人。
村子裏，蘇家收到消息，老太太立馬就收拾東西準備去城裏，王秀眉一聽這事兒立即自告奮勇要一起去，說是去照顧劉美蘭，順便去城裏看看蘇茶。
聽見王秀眉說照顧劉美蘭這樣的話老太太本來是拒絕的，可是王秀眉說要去看蘇茶，老太太抿了抿嘴沒吭聲了。
王秀眉一看老太太那樣就明白老太太這是默認了，連忙屁顛屁顛跟老太太身後出門了。
家裏其他人也沒啥意見，反正王秀眉在家幹活兒也是千方百計躲懶，在不在家還真沒差別。
老太太和王秀眉乘坐村裏的拖拉機半個小時左右到了鎮上。
兩人一下車就直奔醫院那邊去了。
到了醫院，劉美蘭那還是一樣，還不到生的時候，遂老太太又從蘇勝利那裏拿了鑰匙，順便買只雞回蘇勝利家裏燉了雞湯再去了醫院。
這一折騰就到了中午，一上午醫生又來看了兩三次，卻還是讓等。
劉美蘭這邊蘇勝利請假照顧，還有老太太在這照看著，所以王秀眉就悄摸著和老太太透了個氣，說是去學校看看蘇茶，還保證很快就回來。
王秀眉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麽忙，老太太直接擺擺手讓去了。
所以，半小時之後，蘇茶在學校門口看到了找過來的老媽。
蘇茶從學校裏邊走出來，看到王秀眉的身影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媽，你怎麽過來了，你吃飯了沒？我帶你在附近吃點東西，媽你過來是不是家裏出事了？”
“家裏沒事兒，這不是你小嬸昨晚發作了，怕是要生了，我陪著你奶一起來的，順便看看你。”王秀眉回答道。
“那咱們吃點東西，一會我和您一塊去醫院看看。”
“看啥看，這生孩子的事兒。你一小姑娘去看啥？”王秀眉不是不讓蘇茶醫院，主要是她剛才在醫院看劉美蘭疼的那樣都挺怕的，萬一蘇茶過去看了，嚇得了怎麽辦？
王秀眉她生了兩孩子，都沒啥感覺，當時生的時候都沒來醫院，就在自己家裏接生的，看著劉美蘭疼的那樣兒，王秀眉都有點心有餘悸。
王秀眉暗暗想著:虧得是她這兩個孩子省心，不讓她這做媽的受罪。
“都知道這事兒了，不去看看也說不過去，我午休時間兩小時，我就去一會兒就回來上課。”蘇茶一邊說話一邊拉著王秀眉往附近一家飯館過去。
到了飯館，蘇茶點三個菜，點菜時候王秀眉還心疼錢念叨了兩句，不過知道閨女是點菜給她吃，王秀眉心裏可樂了。
吃完飯，蘇茶又打包了兩份飯菜，還特意讓老板打了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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